五月時,一面用隨身聽來回播放Alicia Keys的〈Empire State of Mind〉一面坐上聲名狼藉的百年地鐵,匡噹匡噹地移動至聯合廣場的Strand Book Store(也是百年書店),正在戶外的二手書架上找便宜的色情書刊時,手機的交友軟體發出通知的響聲,現身的是一位白毛白皮英俊壯碩上些年紀的白領白人,名為K,後來才知道美國把此型號叫Silver Fox(代表人物為George Clooney和Anderson Cooper)。
孤兒把我帶去雀兒喜一家服務生都像直接從雜誌走出來的餐廳,坐在戶外的位子,吃我至今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料理,再一家酒吧一杯Tequila Shot巡迴地獄廚房區,去了牛仔酒吧、希臘酒吧、健身房酒吧、拳擊手酒吧,喝到快忘了自己從哪來的時候,被他在大街上吻一把成了90年代的美劇,也被暗戀他的美國男孩在廁所前推了一把,叫我滾回泰國去(go back to Thailand!),當晚每家酒吧都在放Carly Rae Jepsen的〈Call Me Maybe〉,每個街角都有艦隊周放進城來的水手,我們東倒西歪下了地鐵,回他位於時代廣場上方的高級公寓,聽見一名黑人小提琴手在世界的十字路口,夜半拉出了光良的〈傷心地鐵〉,才記起自己所為何來。
「E. B. White說有三個紐約:第一種是生於斯長於斯的當地人,他們把城市當作理所當然。第二種是通勤到城市的人,他們每天湧進湧出。第三種是來紐約找某個東西的外人。最棒的是第三種,他們把這個城市當作終站,當作目標,也帶給紐約最大的熱情。我再同意不過。而我就是在城市中找某個東西的異鄉人。」—─《曼哈頓慾望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