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互相提防的日子裡提心吊膽,又何止是醫院? <內容節錄> 對美小護來說,有八卦就是陽光燦爛的日子,比如 今天的八卦點就是——因為招生問題,主任被人投訴了!他們院辦主任不比急診室陳主任,一向都是個擁有高度政治和思想覺悟的人,對自己組的組員要求更是高。 今年送過來的就是醫科狀元,聽說各方面都好得不得了,又是一個準天才,可惜幾句話不對主任的心意,結果沒收。 當時狀元是這麼說的:「我學神外專業是為了找個好工作,越老待遇越高,能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霍思邈從美小護那兒聽完這個消息之後樂得哈哈大笑。 邊笑邊對美小護說:「這孩子,應該首先感謝國家嘛!」 劉晨曦搖搖頭:「相由心生。主任挑學生,比挑老婆還挑剔。這也未嘗不是嚴師出高徒。他那個組淘汰率極高,受不了的人學了些皮毛就速速逃遁。不過,出去以後只要不在這個城市,任何一地的三甲醫院,都能混個一把手。」 美小護倒是不這麼認為,作為醫生,仁心固然重要,但仁心大於仁術,怕也不會是好醫生。如果病患都跟主任一個想法,那麼醫院也不存在醫患糾紛了。 不過美小護還沒來得及深入探討這個問題,劉晨曦就對他們揮了揮手,準備手術。 「拜託你了。」霍思邈感謝地對劉晨曦說。 劉晨曦笑著囑咐:「你要麼先去跟患者家屬打個照面,然後到手術室來睡吧!不要外頭亂竄,小心回頭被抓到。」美小護一聽不對勁了,敢情這兩人又玩偷樑換柱了? 「幹嗎啊,又作弊啊?」美小護陰陽怪氣地問。 劉晨曦解釋:「他最近太累了,又要給丈母娘守夜,又要幫我改基金申報。全國神外年會今天開,他下午要去會場,事情一堆一堆的,心不靜,不適合上手術臺。」 霍思邈一臉無奈:「來的這個人呢,是我爸家鄉的遠親,指明要我開刀,推都推不出去。跟他講劉醫生開得比我好,他不信,非要賴著我,就只能偷樑換柱了。我得去睡一會兒,昨天晚上替老闆寫致辭寫一晚上。」 美小護眉頭打了個結,問:「咦?你不是看護丈母娘的嗎?怎麼又寫致辭呢?」霍思邈啪的一聲偷襲美小護,敲了下她的頭。 「邊看丈母娘邊寫致辭,兩邊討好。你今天不忙啊?還不走?」美小護吐了吐舌頭,進了手術準備室。 霍思邈一進手術休息室就往下床一躺,用手術衣蓋著頭準備睡覺。 這時,他聽見了遊戲音樂聲,是從上床傳來的。霍思邈覺得有些奇怪,爬起來往上面一看,只見宗小滿一臉興奮地抱著遊戲機在大殺四方。霍思邈敲敲床,宗小滿沒反應。霍思邈有點生氣,使勁推了一下他,宗猛地從床上跳起來。 霍思邈板著臉,教訓他:「臭小子,就知道玩遊戲,看看幾點了?老大已經在準備了,還不快去手術室?」宗小滿這才看了一下錶。 「哎呀!」宗小滿大叫一聲,連滾帶爬地下床,衝了出去。 霍思邈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倒頭就睡。 等他醒來的時候,手術已經接近收尾。霍思邈向劉晨曦瞭解了一下手術情況,然後裝作剛做完手術的樣子從手術室裡走出去,跟病人家屬報告情況。 「順利喏,瘤子肉眼判斷基本是好的。只要等病理切片報告。我等下有個會議,要先走。」 家屬焦急地問:「啊?那他人呢?」 「手術結束後不是馬上推出來的,要醒麻醉,沒問題了才推出來。因人而異。有的人麻醉醒得長,有的人麻醉醒得短。他意識完全清醒了,就推出來了。你們繼續等,我先走一步。」家屬們千恩萬謝,霍思邈離開。 霍思邈趕到全國神經外科年會的時候,就發現美小護在指揮人家放名牌,放花,試話筒。他偷偷走到美小護身後,拍了一下美小護,笑著說:「小秘,你的本職工作做得很好。」 「哪裡哪裡,老闆,還是你今天刀開得好。」霍思邈和美小護插科打諢了幾句,看了看會場裡的狀況,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時,霍思邈的電話響了。 「喂?」 電話裡傳來病患家屬誠惶誠恐的聲音:「霍大夫,我家哥哥到現在還沒出來,麻醉還沒過去嗎?」 霍思邈聽完後大驚,看看錶,都八點半了,他深呼吸了一口,只能故作鎮定。 「這個你急不得的。有的人麻醉反應很慢的。我等下打給你。」說完掛了電話,迅速撥回劉晨曦手機,關機。 霍思邈接著打鄭艾平電話。 「你在哪裡?」 「今天開會,你忘記了啊,我在會場。我下午就出來了,就在你後面。」霍思邈一回頭,就看到鄭艾平拿著電話站在老遠的地方跟他招手。 霍思邈急得頭都疼了:「那今天誰在手術室幫忙啊!?」 鄭艾平想了想,說:「不知道,應該是宗小滿吧!」 霍思邈聽完後一臉崩潰,就知道和宗小滿那小子脫不了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