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連載:《這一生早知道早幸福的9個覺悟》 【編輯引言】 文/李茲文化編輯 晚上 10 點多接到朋友的 app,說著他剛加完班好累好累,接著是一長串對工作的諸多不滿,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當個好聽眾之際,《這一生早知道早幸福的 9 個覺悟》書中的一則提醒,就在腦袋瓜裡迸了出來,它是這麼說的:我們工作的時候,要像拿著畫筆的畢卡索那樣投入,那樣熱情,那樣帶勁,那樣優秀。如果在工作中遺失了這樣的熱情,也許是該緩一緩腳步,想想 5 年後的自己是否還想做著同一份工作。 慶祝《和尚賣了法拉利》暢銷國際15週年,作者羅賓•夏瑪送給我們精彩的新心靈寓言《這一生早知道早幸福的 9 個覺悟》,我們看見作者展現更圓熟的說故事功力,不斷觸動我們的內心。這次的主角換成了朱利安(和尚)的姪兒強納,他事業有成,卻在由忙變盲的生活中漸漸失去最寶貴的東西,而在朱利安敦促的一趟救命之旅中,他啟程到世界各地,收回由 9 名守護者保管的 9 枚護身物……。在陪著強納完成任務的同時,我們也在體檢自己的人生。如果你尚未受到這些覺悟的守護,真的,早點知道早幸福。 【內文連載】 「你聽過大金字塔的傳說嗎?」查瓦在介紹過腳下的古城後,對我提出了這樣的問題,我搖了搖頭。 「這個故事有許多個版本。」查瓦說。 查瓦的版本是說很久很久以前,烏蘇曼的國王遭到警告,內容是說城裡某個鑼若被敲響,他的王國就會土崩瓦解,亡在一個「不是女子所生」的男人手中。結果真的有一天,王國裡傳來鑼被敲響的聲音。國王非常不悅地發現敲鑼的是一個男孩,一個侏儒,而且是由一個膝下無子的老婦用蛋孵出的侏儒。國王召喚這個侏儒到宮裡面,心裡盤算的是將他處死,但在行刑前他突然心意一轉。他決定不當場把這男孩殺死,改而將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交給男孩去執行。他下令要這侏儒男孩替他建一座雄偉的神廟,這神廟要把城裡所有的建築物都高;問題是,他只給男孩一個晚上的時間。他下召如果男孩辦得到,就饒他不死。 第二天早上國王一醒來,他驚訝地看到一座雄偉的金字塔聳立在他的面前,於是侏儒得到了赦免,而這座金字塔就被從此稱作是「魔法師的神廟」(Temple of the Magician)。 「有些版本說這侏儒男孩是一夜之間由老婦所創造出來的;還有些版本說他所展現的力量,所通過的考驗不只一樣,建出金字塔只不過是其中的一樣。但每樣版本都相同的地方,」查瓦說,「是大金字塔在一夜建成。」 查瓦從背包中取出兩瓶水,一瓶朝我遞來,一瓶自己牛飲起來。喝完他用手背擦了擦嘴。 「可能是因為我做的行業吧,」他接著說,「但我真的很喜歡這個故事,這故事說盡了人的夢想,人的慾望。國王要的是什麼?他要的絕不只是一座雄偉的神廟。如果他要的真的只是一座神廟,底下多的是子民隨時可以開工。他真正想要的,是在一夜之間造出神廟,關鍵字是一夜之間!」 「我想人性一點都沒有變吧。」我笑著說,「任誰都希望願望可以說達成就達成。」 「是啊,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查瓦說,「但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是吧?國王交付的任務雖然順利達成,但故事裡的侏儒是個魔法師。現實生活中可沒有哪個人是魔法師,可以一眨眼就把這麼大的東西給變出來。我們只能多點耐心,因為我們想要平地起高樓,只能慢慢來,一磚一瓦的建起來。沒有人不希望想要的東西唾手可得,沒有人不希望在短時間內平步青雲,但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這種好事的。天才是九十九分的努力,是一個過程。」 查瓦把帆布背包放在膝上,伸出手在裡頭探索著。幾秒鐘後,他從背包中拉出了一個小布包,並將之交給了我。 「我應該現在打開嗎?」我問。查瓦點了點頭。 紅色針織包的頂端有帶子綁著結,我忙乎了好一會兒才把結給解開。解開後我把包包提了起來,接著把袋子裡的東西全給倒在了大腿上面,裡頭有一封短箋,還有一個小小的、紅土做的東西。我把那東西拿了起來,檢視了一番。這東西看起來像是個模型,是個迷你金字塔。然後我打開了信箋,開始讀了起來。 滴水穿石 我們面對小事,處理小事的態度,就是我們面對所有事,處理所有事的態度。小事做得好,大事也不會差。小事大事都做得好,把事做好就會變成一種習慣,就會變成我們身分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每次的小成功都能累積,於是滴水穿石,最後你就能成就大事,就能慢慢對自己累積出信心,就能把不平凡的夢想變為真實。真正有智慧的人,就會知道每天進步一點點,假以時日,達成了不起的成就只是遲早的事。 太陽看得出來,已經高高掛在天上,跟我們還在金字塔底部時的熱度完全不同,我可以感到來自天上的熱氣不斷地壓在我的身上。我拾起襯衫的一角擦了擦眉毛上的汗水,查瓦看了過來,然後馬上站了起來。 「很抱歉讓你在這上面待了這麼久。」他說,「我知道你不習慣這裡的高溫。我們走吧。下去的時候,我還有樣東西要介紹給你看。」 我們開始走下金字塔,結果我發現下去比上來還辛苦。面對著廣場走下陡峭狹窄的階梯,讓我意會到自己所處的高度,還有就是這上面多缺乏保護的措施,一個不小心,我就有可能腳一滑,從光滑的石階上摔下去一命嗚呼。當查瓦跟我打了個pass,要我停止向下,轉而向側邊移動的時候,我真的是鬆了一口氣。查瓦在我前面帶路,但最終他在一個蠻大的拱形門廊前面停下了腳步,這門廊沿著金字塔的一側向前開展。 「這,」查瓦邊說,邊用誇張的手勢指著門廊,「就是傳說中諷刺的地方,至少對我而言。」 「真的嗎?」我說。 「這座金字塔按照傳說,是在一夜之間建成的,但傳說當然只是傳說,不是事實。」查瓦說,「事實上,這座金字塔蓋了好幾百年;事實上,這座金字塔重建了好幾次,精確一點說是五次!而且每次重建,新的塔體就直接蓋在舊的塔身上。我的祖先覺得這樣做,可以讓神廟累積力量,讓祖靈的偉大滲透進塔內。這個門廊,是較早期金字塔的遺跡,你看到它旁邊的結構,是後來加蓋上去的。」 「哇!」我驚呼了一聲。我抬頭看著看似神祕生物又像是馬雅神祇的雕刻,栩栩如生地挺立在門框上,說多精細就有多精細,比起任何藝術品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這樣的東西可以很快做出來,不要說一個晚上啦,就算就算是幾個月弄出來,也還稱得上是神蹟了。 「我昨天告訴你我希望透過我的工作,馬雅帝國消失之謎能夠解開,或至少能出現一些蛛絲馬跡。」查瓦說,「但我真正有興趣的是馬雅帝國的起源,這帝國是怎麼出現的。你說考古挖掘工作很辛苦,但文明的創造、巨大城市的建構、這些金字塔的興築,這些才是真正曠日費時,辛苦的工作。」
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同時靜默了一會兒。 「你要記住,」查瓦靜靜地說,「所有偉大夢想的完成,都是從一點一滴開始累積的。」 隔天開車送我去梅理達機場的,不是琪娜,而是查瓦,這一趟花了我們將近兩小時。在熱絡地聊了前半個小時之後,我們陷入了沉默之中。我拿出手機,但收不到訊號。於是我開始看手機上的照片,看到亞當穿著足球隊制服的時候我停了下來,照片上的他正把腳放在球上,一副不是很有把握的表情。 查瓦瞄了一眼。「想家了嗎?」他問道。 「嗯。」我認了。 「你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強納。」他說出這句話之前,曾經想了一下,然後他又重複了一次,「你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我們途經一個叫做提卡爾 (Ticul)的小鎮,一片凌亂的農地,還有一些地方是參雜著岩石的草原。我們又好一會沒有講話,然後我從背包裡拿出筆記本,然後又拿出了最近一個護身物附的訊息。我一直按照朱利安的要求,以旅程、護身物與短箋為題記錄心情,但這次我不太確定該對信的內容作何感想。 最後查瓦看著我大腿上的筆記本,開口說道:「強納,琪娜有跟你說過我們的兒子瓦利嗎?」 「琪娜只說他住在墨西哥,然後她很想他而已。」我回答。 查瓦聽我這樣說不禁大笑起來,我不解地看著他。 「對不起,」查瓦說,「我只是很難相信她只說了這樣。瓦利是個醫生,琪娜非常以他為榮,所以通常她會先跟人說她兒子是醫生。」 「我了解。」我說,「她以醫生兒子為榮是有道理的。」 我們兩人安靜了一瞬,然後查瓦又繼續說道。 「瓦利八歲的時候,他來找我,跟我說:『爸,我想當醫生,幫生病的人好起來,我該怎麼做?』嗯,強納,我能說什麼呢?琪娜跟我都沒上過大學。我們親戚裡大部分都只讀完小學就不讀了。除了沒讀過多少書之外,我們也沒見過世面,琪娜跟我那時候都還沒離開過猶加敦,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成為醫生。但我看著小小的瓦利,滿臉都是童稚的希望,於是我了解到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我知道的。我把兒子抱到大腿上,我說:『兒子,你可以從一個地方開始。明天你去上學,老師說什麼你都要聽,然後你要好好努力讀書,要比你以前還更用功,然後你回家以後跟我說你今天都學到了什麼。』」 查瓦的笑容很溫柔,就好像他八歲的兒子就在他面前一樣。他自顧自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說了下去。 「瓦利真的好好去上學,好好用功。每次月考,每份作業,我都跟他說:『好好準備考試,好好做功課,有一天你就會變成醫生。』但其實我跟他都不知道前面的路會長怎樣,我們只是專注在眼前的事情。瓦利一天天長大的過程中,我們問了所有親朋好友的意見,包括考古開挖處的老師與研究人員,醫院的醫生與護士,甚至是在鎮上的古蹟萍水相逢的外地觀光客,我們都問過了。慢慢地,瓦利、琪娜跟我想清楚了未來的路,也一步一步穩穩地往下走。不知不覺中,瓦利已經從墨西哥市的大學畢業了。」 「滴水穿石,是這麼說的吧?」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