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失蹤」為主題的神來之筆 | |||||||||||
以「失蹤」為主題的神來之筆 文╱ 余小芳 | |||||||||||
「失蹤」的話題和推理小說之間可說是關係匪淺,光是失蹤本身即能造就巨大的謎,更遑論以失蹤案為核心而擴張的人事物,或是將失蹤案視為謎團其中一環的寫作形式。 在推理小說的書寫內,有個名為「失蹤人口」(Missing Persons)的專有名詞,單就字面意思解答,意為失蹤之人。失蹤案件的發生,可區分為自願性、半被迫和非自願性因素;在小說的設定上,人口之所以消失或失蹤, 背後成因通常與犯罪有關,也許是主人翁主動離家出走,但也可能涉及謀殺或綁架勒贖,有時也牽扯上政治因素。另外,除了「人」以外,尚且有些推理小說的失蹤者是其他物品。 回溯推理小說的書寫歷史,Missing Persons最早的源頭來自於愛倫.坡(Edgar Allan Poe)的〈瑪莉.羅傑之謎〉(The Mystery of Marie Roget),其內容起頭為一名年輕、迷人女孩的離奇失蹤,現身時已為一具浮屍。 往後各代作家運用失蹤的題材,透過各種變化轉型寫出風貌各異的小說,即便是舊有的題材,卻因為切入角度不同、變換事件關係人而顯得逸趣橫生, 如艾德.麥可班恩(Ed McBain)八十七分局探案系列的《So Long As You Both Shall Live》、丹尼斯.勒翰(Dennis Lehane)《再見寶貝,再見》(Gone, Baby, Gone)、 塔娜.法蘭琪(Tana French)《神秘回聲》(Faithful Place)等。 此外,在日本的推理小說史中,有個稱為「社會派」的書寫派別,盛行的年代約為一九五○年代末期至八○年代之間,其以寫實主義的觀點進行創作,內容重視人性、犯罪動機與社會現象。 失蹤和現代社會關聯甚深,既為社會重大問題之一,那麼作家們亦不可能略過此題材,往下介紹一些社會派推理名家以失蹤為主題而撰寫的作品。 身為社會派創始人的松本清張,其作品背景由日本當代社會出發,作品內飽含文學性質,時常描繪社會常見的矛盾,剖析社會問題的筆鋒深刻且獨到。《零的焦點》兼顧解謎樂趣及社會性,為清張早期的代表作之一, 內容描述一名女子尋找失蹤丈夫及深入了解對方失蹤的原因,於哀婉沉痛的氣氛中,充分反映戰後社會潛藏的不安定。 在松本清張引領的社會派旋風之下,有二名作家異軍突起,一為中堅份子森村誠一,一為寫實女將夏樹靜子。一九六九年,夏樹靜子以長篇推理小說《天使已消失》獲得第十五屆江戶川亂步獎的提名, 最後敗給森村誠一《高層的死角》。一九七三年,夏樹靜子的《蒸發》和森村誠一《腐蝕的構造》共同獲得第二十六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使得他們奠定推理文壇地位之餘,亦成為第一線的推理作家。 夏樹靜子《蒸發》鎔鑄社會現實的樣貌與時刻表詭計,從失蹤於飛機上的女性為始,投下一顆震撼彈。以雙主線為敘述結構,呈現警方與記者兩者的觀點, 而該名記者介入案件乃是為了探查自己心愛女子(同時為他人妻子)的蹤影。作家的筆觸溫柔又細膩,同時細心鋪陳情節,最終結尾飄散淡淡的感傷風味。 森村誠一發表《棟居刑事之一千萬人的完全犯罪》時,雖然已經脫離社會派大行其道的時間許久,但小說內容依舊充斥著社會關懷。書籍前頭懸疑成分居高,推理部分由個人對身世和工作的疑惑為起始,逐步擴充至整個社會; 書內環繞兩個主要的社會議題:有自殺疑慮的特異失蹤人口、協助自殺者重生的更生工作者,新型態社會問題的背後,牽扯著令人難以想像的風險及犯罪情事。 在筆者的認知當中,「社會派」大約消逝於一九八○年代,於日本已經成為歷史的名詞,但在台灣仍被沿用說明和前述寫實作品本質相近的推理小說,因此一併於此介紹具備社會派遺風的著名作家及其筆下知名的失蹤大作。 承接社會派氣息的宮部美幸,著作甚多,石破天驚的曠世著作《模仿犯》以一隻女性手腕在公園被發現為開端,經由警方進一步追查才得知背後有著一連串少女失蹤案。 案件擴大至目擊者、警方、記者、受害者家屬、犯罪者等角色之間,作者游刃有餘地塑造每位登場人物的個性及生活,使用樸實無華的語詞造就強烈的傷悲情緒。 原為記者,後來轉職為作家的橫山秀夫,一向有著「一筆入魂」之讚譽,他擅長於描摹日本警察組織內部問題與司法體制的矛盾。其《震度0》以震驚全世界的日本阪神大地震為時空背景, 將小說主軸移至距離震央七百公里之處的縣警本部內;透過警務部課長離奇失蹤,帶出警察內部的黑暗面和各懷鬼胎的人心。裡面的各個部長秉持自身理由,將消息全面封鎖,只讓最高層級的人知曉訊息,再祕密地進行調查。 推理作家以失蹤人口為素材,展現出各種有趣的謎團,然而我們將失蹤的範圍拓寬,再回頭尋找類似題材的作品,會驚奇地發現連「房子」這般的龐然大物也能搞失蹤。 莫里斯.盧布朗(Maurice Leblanc)《奇怪的屋子》(La Demeure Mystérieuse)描寫綁架案、鑽石失竊及神祕宅邸;艾勒里.昆恩(Ellery Queen)於中篇作品〈上帝之燈〉(The Lamp of God)內, 敘述晚宴過後的隔天,窗外的神秘黑屋失蹤,徒留一片雪白大地;而愛德蒙.克里斯賓(Edmund Crispin)的《玩具店不見了》(The Moving Toyshop),風格幽默輕鬆,描述一家玩具店於深夜發生一樁謀殺案, 隔天變身成一家雜貨店,幾天過後,玩具店居然現身於另外一個地點。 除了虛構和異想天開的的創意和劇情之外,有時真實社會所發生的失蹤案件亦被拿來改編為作品。Karen Campbell的創作《Suddenly in the Air》,為Missing Persons的代表作之一,其發想起點即為一九四八年至一九四九年間, 兩架載著黃金飛越南大西洋的飛機前後消失無影之謎。 | |||||||||||
推理評論是我們的職業╱志業──金鑰獎三年經驗談 文╱ 顏九笙(推理文學研究會成員) | |||||||||||
金鑰獎已經第三屆了,推理文學研究會(MLR)怎麼樣詮釋這個活動呢?這是冬陽邀稿時提出的問題。我突然有點不知怎麼回答,因為MLR集會討論的重點通常是下一步行動,比較少談某件進行中的事情要怎麼詮釋, 而且七個人說不定會有七種不同角度(爆)。不過有一件事情,七個人應該都有共識:MLR雖然是台灣第一個辦推理評論獎的單位,卻沒想過要獨霸──假如有其他人想辦個別的獎也不錯,越熱鬧越好。 在此我們提供一下先驅的經驗談,給有志之士參考一下。 我們都認為,要有好的本土推理小說發展,必定要有好的推理評論環境,和創作相互刺激與對話;辦金鑰獎當然是想要選拔我們心目中的理想評論,助長推理評論的整體發展。 (因為是以「我們」的標準來挑選,可能會有所偏頗,這一點我願意坦然承認。)二○○八年(第一屆)的大環境,跟現在其實差不多:試讀活動盛行,固定發表讀書心得的部落格很多,水準則參差不齊, 但某些試讀心得包含很有趣的論點,只要再去蕪存菁一番,或許就能變成一篇犀利的評論──只可惜大部分試讀心得貼出來以後,作者並沒有動力再做修改。但要是有人提供進一步的誘因,是不是可以釣出更精實的文章? 所以我們找好合作單位(歷來的合作出版社包括獨步、尖端、遠流、皇冠),準備好胡蘿蔔(首獎的一萬元獎金,還有替出版社撰寫導讀或解說的機會),準備來「釣」不為人知的推理評論好手。 準備好釣餌以後,我們怎麼下鉤?在「理想」狀態下,徵稿題材與形式最好不加限制,但在實務上卻還不可行──台灣可見的推理評論作品,種類與數量都還不多,可供效法的「範本」不足,如果完全不做限制, 不但投稿者會無所適從,審稿者也會很困擾;導讀跟解說是目前最常見的兩種形式,所以我們起初決定分成導讀與解說兩組,兩組各有指定書。但導讀不能爆雷的原則,似乎還是讓投稿者覺得綁手綁腳, 前兩屆的導讀組來稿量都比解說組低得多,所以到了第三屆,雖然還是有六本指定書,卻不再分組,也不再要求投稿者一定要寫成導讀或解說的格式,只要是「評論」就好──不過說來很微妙, 前兩屆偶爾會出現一些破格的奇文,第三屆規定鬆綁以後,我們收到的作品反而都維持著某種導讀或解說的模樣,並沒有因此出現更多其他的形態,讓我覺得一半安心一半失望……。 但整體來說,每年想來拿這根胡蘿蔔的人都……不算很多(實際上是在遞減)。是因為宣傳不夠嗎?也許。但是同樣以萬元獎金做號召、完全透過網路進行的試讀比賽,卻可能引來四五十個以上的參與者, 這樣看來好像又不完全是宣傳的問題。我懷疑的是,雖然有許多人在寫讀書心得,卻無意爭取這個獎項的認可。可能性之一:潛在投稿者覺得MLR也沒什麼了不起,憑什麼來評選我?若是如此,我們會繼續努力, 想辦法變得更了不起一點XD。可能性之二:潛在投稿者不覺得有必要這麼累──讀書心得寫開心就好,幹嘛要寫成「評論」?每個人追求的目標各有不同,實在無可厚非,而且說真的,以評論家為目標實在沒什麼好處, 不太可能名利雙收(沒聽說過賣破N萬本的文學評論集吧);會想在這方面精益求精,比較像是一種文學或美學上的強迫傾向作祟──就是很想對一本書╱一位作家╱一種類型,做出更加準確、更讓人心服口服的評斷。 即使我們對歷年首獎得主的品質有很大的信心,還是不得不正視投稿量沒有起色的事實;而且從我們收到過的某些詭異稿件來判斷,或許我們還要再多找一點「正面教材」, 才能讓有志者更容易理解我們企圖勾勒的理想境界是什麼樣子。我們開始考慮下一屆或許要再改變作法,直接從每年出版品中的導讀、解說或其他推理相關文章裡,選拔當年最佳評論作品。 但改成這種作法以後,要怎麼樣挖出還不為人知的璞玉咧?我們還在推敲這個問題,或許春天就會有新的提案,請大家拭目以待。:P | |||||||||||
當季最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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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豆知•讓偵探煩惱的種種詭計 | |||||||||||
在推理小說中出現的凶手們,經常利用千奇百怪的詭計來考驗名偵探。世人推崇的史上第一本推理小說──艾德加•愛倫坡《莫格爾街殺人案》中所使用的詭計,就是「密室」。 這個手法後來成為常見的詭計,並且變化為用線或針將門帶上,或是利用在雪上留下足跡等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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