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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新井一二三 出版社:大田 出版日期:2012 / 08 / 10 | 【 和新井一二三一起讀日文:你所不知道的日本名詞故事(扉頁題字紀念版) 】 博客來導讀 > 日本名詞,躲著味道。 玉子,春雨,蕎麥,牡丹肉…… 可愛優雅的外表下,是樸實的味覺。 日本名詞,收納異國情調。 露西亞,彷彿流轉魚子醬光澤。 南蠻,傳現當年紅毛人的霸氣。 日本名詞,統整群體的憂愁。 就活,婚活,終活;福島,在日,風評被害…… 社會現象與災難被語言理解,人心只能循規前進? 那些左右議題的人名,就是名詞。 (木尾)原一騎,上野千鶴子,孫正義,山口百惠, 他們各自代表了一個時代,幾種信念。 漢字中夾雜著平假名與片假名,留下了想像空間,形成獨特美感。 曖昧又美麗的語感,即是日文的魅力。 暫別中文的世界,新井一二三回到自己的母語裡悠遊, 新井一二三的快活,在字裡行間不時俏皮輕鬆的呈現。她說:歡迎你參加新井一二三日文旅行團。 現在,我們就往日文的知識和感官世界出發啦! 看更多...新井一二三相關著作任選兩書75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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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士頓,我們發霉了!」NASA的最低個人衛生實驗 摘自《打包去火星:太空生活背後的古怪科學》第十章
洛威最出名的身份是阿波羅十三號的指揮官,就是出問題的那個太空人。就像湯姆漢克斯演的電影那樣,一個氧氣槽在前往月球的途中爆炸,切斷指揮模組的電力,迫使洛威和兩位隊員必須在氧氣、飲水和熱能都有限的情況下,在登月艇裡蹲四天。四十年來,大家都一直和洛威說:「我的天哪,你們真悲慘。」我也這麼跟他說,但我指的不是阿波羅十三號的意外,而是雙子星七號。在這次任務中,兩個大男人共處了兩週,都沒洗澡,也沒換過內衣。他們穿著壓力裝,待在一個小到洛威連腿都伸不直的座艙裡。
雙子星七號在一九六五年十二月四日昇空,是為了阿波羅登月計畫進行的醫學演習。從月球來回需要兩週時間,但沒有太空人曾在零重力下待過這麼長的時間(NASA當時的紀錄是八天)。如果有任何醫療緊急事故可能會在飛行的過程中發生,譬如說第十三天之類的,飛行醫師寧願在太空人離地球三百公里的時候就知道可能發生的狀況,而不是等他們到了三十萬公里外才發現。
穿著太空裝擠在金龜車前座大小的空間裡兩週也令人憂心,因為這可能是無法忍受的狀況。凡事小心翼翼的NASA提議讓洛威和他的隊員鮑曼在雙子星七號的模擬艙裡進行即時模擬─為了演習做的演習。鮑曼在NASA的口述歷史中說:「直挺挺地坐在地球上一張噴射椅上十四天?我們馬上就將這個提議打了回票*。」
*註:鮑曼有時候很容易生氣。根據洛威的說法:「不管在哪裡,和鮑曼相處兩週都是一種試煉。」
事實上,這麼愚蠢的事根本不用做,因為俄亥俄州的萊特派德森空軍基地已經在進行類似的蠢事了。從一九六四年一月到一九六五年十一月,航太醫學研究實驗室利用八二四號大樓裡的鋁製太空艙模擬器,進行了九項「最低個人衛生」的實驗,其中就包括兩週的雙子星七號模擬。航太醫學研究室的人不會亂來。他們最低的定義是「不洗澡、不用海綿擦身體、不刮鬍子、不修剪頭髮和指甲……不換衣服和床單、不合格的口腔衛生、非到必要不擦拭」,持續時間依照實驗要求從兩週到六週不等。有一組受試者穿著太空裝、戴著頭盔,生活與睡覺四周。他們的內衣和襪子全毀了,要全部換掉才行。「因為體臭太噁心,受試者丙必須在戴頭盔不到十小時的時候,把頭盔先拿下來。受試者甲和乙在這之前早就把頭盔拿下來了。」結果沒有用。拿下頭盔後,體臭「無法遏止地從太空裝的頸部飄散出來」,根據乙在第四天的形容,整個情況「恐怖極了」。這解釋了為什麼鮑曼在雙子星七號第二天的任務紀錄裡,問洛威有沒有衣夾。因為他打算拉開太空裝的拉鍊了。(他對困惑的洛威解釋:「夾你的鼻子用的。」)
另外一組受試者所在環境的溫度被調高到攝氏三十三度左右。雙子星七號的模擬團隊不僅得日夜穿著太空裝兩週,還同樣必須和太空船上的廢棄物收集系統奮戰,洛威和鮑曼很快就會吃到這個系統的苦頭。
為了將骯髒的程度量化,空軍基地科學家會帶這些人─大部分是附近帝騰大學的學生─去活動式淋浴間輪流淋浴,收集流出來的水做分析。布朗是負責模擬太空艙的主管。模擬太空艙的正式名稱是「維生系統評估所」,一般稱為「那個房間」。奇怪的是,布朗記得大家對於淋浴的抱怨最多,因為水不夠熱。他說:「他們不想讓熱水把皮屑煮熟了。」他說的這幾個字聽起來怎麼都不像應該連在一起講。
這個計畫對於受試者來說這麼難受,對研究人員來說也不像玫瑰花瓣那麼浪漫。多虧了他們反覆地嗅聞,才能找出結論:「體味最重的是腋下、鼠蹊部,以及雙腳。」
腋下(胳肢窩)和鼠蹊部能拿到前兩名是因為那裡是身體內分泌汗腺分佈的部位。使身體冷卻的外分泌汗腺主要分泌水分,但內分泌汗腺會產生混濁黏稠的分泌物,被細菌分解後就會產生所謂的狐臭。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或是這對我有什麼啟發,但我從來沒有在陰部發現狐臭。當然是有氣味,但不是狐臭。我問賓州大學的皮膚科醫生兼體味研究員萊登這件事,他證實鼠蹊部有分泌腺體的說法,並且堅持那邊也有類似的味道:「只是沒有那麼容易發現,因為那裡距離感覺器官很遠。」所以我決定就隨他去吧。
內分泌腺體和自律神經系統是一國的,所以恐懼、憤怒和緊張時都會引發大量的分泌物。(測試除臭劑的公司稱之為「情緒汗」,藉此和因為氣溫所誘發的汗液做出區別*。)被綁在升空的火箭上,應該就是萊登口中會「讓這些腺體鞠躬盡瘁發揮所長」的情況。我在電話中問洛威,他記不記得在他們海中降落後,打開雙子星七號艙門的蛙人說了什麼。
*註:這就是為什麼有些除臭劑和止汗劑的效果測試會包括「情緒採集」。一群受試者坐著,腋下夾著吸收分泌物的墊子,然後他們會被迫在大家前面唱卡拉OK或說話。接著這些墊子會被拿去秤重,並由專業的氣味評審將腋下的氣味評分。我曾經為了寫體味的文章而受邀參加擔任客座評審。有人跟我說:「用力湊過去聞啊。」
他說:「你研究的是太空飛行裡很不尋常的層面。」他不記得蛙人說了什麼,但他倒是記得打開阿波羅艙門的人說:「太空艙裡有一陣風吹出來,聞起來……」此時洛威發揮了他的優雅本能:「和外面的新鮮海風不一樣。」
腋下的汗水是細菌的食物,也是寄宿的位置。外分泌的汗水大部分是水分,提供細菌生存所需的滋潤。蛋白質豐富的腺體分泌物則是細菌二十四小時的餐廳。(雖然外分泌的汗水不是細菌的食物,但當中的元素分解後也是萊登所謂「大餐的一部分,如果你接受的話。」只是汗水的比較淡,像是更衣室的味道。)
腋下其實也不如看起來的那樣是細菌天堂。汗水具有天然的抗菌特質,雖然它們不是讓皮膚無菌,但至少會抑制細菌生長。這可能是為什麼空軍基地那些男孩子的臭味會到達高原期,而不是會隨著時間愈來愈嚴重。技術報告說明人的體味在七到十天時會「達到最高峰」,接著開始消退。用高度來描述氣味感覺是很奇怪的特性,但在這個情況下,你也很容易想像氣味具有一些物理性質,會愈來愈高,可能還會長出頭、四肢,還有羽毛。
蘇聯太空生物學家切尼高夫斯基在一九六九年自己進行了限制淋浴的實驗,而且還計算了細菌群落。受試者腋下與鼠蹊部的細菌數量大約在第二到第三週左右達到高原期,此時大約是剛洗完澡的皮膚上群落數的三倍左右(除了腳*和屁股,這兩個地方大約是七到十二倍)。海軍研究也有類似的結果,其中有些受試者的細菌數甚至在兩週後開始下滑。
*註:腳底和腳指間是細菌的麥加聖地,因為所有的汗水和死皮(繭皮)——數量多,樣式也多。有一種專吃死皮的細菌叫做短乳酸桿菌,會分泌聞起來像熟成乳酪的化合物。不過應該說一些熟成乳酪聞起來像臭腳一樣比較準確。做乳酪的人會固定為他們的作品注射短乳酸桿菌。
另外一種氣味高原期的解釋是,因為人類的體味已經重到沒有人可以判斷臭味是否增加。韋伯定律可以解釋。偵測特定氣味(或聲音或感知)改變的門檻會依照背景氣味(或聲音或感知)的強度而有所不同。假設你在一間吵鬧的餐廳裡,如果噪音程度上升幾分貝,你是無法分辨的;假設這個房間一直很安靜,那你很容易就發現變吵了。如果有人的腋下已經吼了好幾天,你就很難判斷他們是不是又吼得更大聲了。萊登舉他目前在大學擔任划船手的兒子為例。有一年,划船隊決定一直穿著同樣的划船制服,直到他們輸了比賽為止。「結果他們是那一年的全國冠軍。你根本無法接近那艘船,那裡的氣味可能已經達到高原期,但對我來說就是一直非常可怕。」
到了最後,腦袋會停止追蹤身體的氣味。用萊登的話來說,「有點像『我已經不用提醒你了』。」對於參加航太醫學研究實驗室二十天不洗澡的阿波羅模擬測試的受試者來說,這個臨界點很不幸地直到第八天才出現。
NASA如果把體味嗅覺喪失列入太空人必須具備的特質之一,應該會很不錯。組成狐臭的重要分子是三甲基二己烯酸與雄烯酮,有些人天生就聞不到其中之一,或是兩種都聞不到(也就是嗅覺喪失)*。萊登說:「你有沒有這種經驗:和某人搭乘電梯時,你心想:『他怎麼會臭成這樣?』那可能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氣味喪失了嗅覺。如果你沒有這種經驗,你可能就是走進電梯裡,被人家懷疑的那個人。」 (全文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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