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殺我吧!今夜沒有人死掉——專訪勞倫斯.卜洛克

是什麼樣的故事,讓人不惜拿槍抵著小說家的腦袋,只為了再聽一個? 以詩吟唱、以絕望貫穿,一段令人心碎的遷移哀歌 非讀BOOK 搶眼新書 來殺我吧!今夜沒有人死掉——專訪勞倫斯.卜洛克 《王道劍》內文搶先連載 更多優惠活動

是什麼樣的故事,讓人不惜拿槍抵著小說家的腦袋,只為了再聽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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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陣敲門聲
  來自以色列,用希伯來文創作,只寫短篇小說的作家,為何能風靡全球38國,筆下近50個故事改拍為電影?他如何能登上外語文學最難攻克的美國排行榜TOP 5,讓全球讀者吶喊「原來短篇小說也能讓人一頁接一頁停不了」?
  獲獎連連的以色列小說家艾加.凱磊,以《忽然一陣敲門聲》征服了全球讀者,橫掃美國八大權威媒體選書榜。他筆下已有近50個故事改編為電影,堪稱各界創作者最覬覦的靈感來源!
  開場故事〈忽然一陣敲門聲〉描寫小說家遇上歹徒敲門要脅:「生活苦悶,快給我講一個故事來逃離現實!」點出了「好故事是生活的必需品」,有如凱磊的創作自序。

  故事皆以日常處境切入,佐以創意連連的情節。〈謊言之地〉的主角遇見了說謊時虛構的人物;〈健康的開始〉寫失戀者天衣無縫地扮演陌生人的約會對象;〈解開拉鍊〉寫女孩趁男友熟睡時在他舌頭下發現一道拉鍊,拉開來竟是個截然不同的男子;〈整年都是九月天〉講販賣「好天氣」的公司,信用卡一刷,你家永遠有和煦的秋陽;〈這個故事大獲全勝〉是世界上最棒的故事,它的創意受專利保護,還有一雙耳朵,能傾聽讀者心中的悸動……

  故事短至8百字,長達1萬字,以極為罕見的文字魔力,為苦悶現實召喚改變的可能。認識了艾加.凱磊,我們才懂得:原來短篇小說也能讓人一頁接一頁無法釋卷,而平凡生活只要多一點想像,就能激盪出深刻的驚奇。
本週排行榜
1. 深夜食堂 12
2. 母性
3. 遠山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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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詩吟唱、以絕望貫穿,一段令人心碎的遷移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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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裡的佛

  一百年前,一群日本女子遠渡重洋嫁到美國成為「相片新娘」
  她們懷抱夢想,卻淪為底層工人;她們渴望落地生根,卻在二次大戰流離失所......

  「在船上,除了幾個,我們都還沒開過苞。
  我們黑長髮扁平足個子矮小。
  我們有些才十四歲,都還沒長大呢。
  我們有些打從城市來,身上穿著城裡的時髦衣裳;
  但我們大多來自鄉下,一身穿了多年的舊和服。

  我們不時納悶,在這異鄉,我們會成了什麼樣子?
  我們會被嘲笑嗎?會被吐口水嗎?
  還是,更糟,不被當人看?
  不過就算我們再不甘願到美國嫁給陌生人
  還是強過待在小村子老死當農婦。」

  十九世紀末期,美國農場因為缺工,從日本引進男性移工。由於法令禁止他們與白人結婚,到了適婚年齡,他們便透過媒人或親友與母國女子交換相片來挑選結婚對象,形成了相片婚姻;而這群透過相片,從日本嫁到美國的女子,就被稱為「相片新娘」。

  她們懷抱夢想前往美國,以為從此就可以過好日子,住洋房、開洋車。抵達後才發現丈夫寄的是別人的相片,相片背後的洋房與洋車根本不是她們丈夫所有。

  在美國,她們淪為農場工人、傭人與妓女,專做白人不屑幹的工作。
  她們的白人老闆對她們予取予求,要她們像奴隸一樣工作,要她們陪他們上床。
  她們丈夫從不分擔家務,不管她們有多累,丈夫還是在旁看報紙、翹二郎腿。
  她們的小孩在學校被同學嘲笑,長大後不恥於她們的日本口音與日本文化。
  她們有人撐不下去,死在異鄉;有人存活下來,有了自己的商店。

  然而二次世界大戰日軍偷襲珍珠港,恐日陰影瀰漫美國。
  她們的丈夫被捉走,她們的商店被查封。
  她們不敢說日語,不敢對人鞠躬,不敢像個日本人。
  她們遭受集體監禁,默默消失,最後被徹底遺忘……

  作者參酌大量歷史資料及田野訪談,揉合詩化的文學手法,以「我們」的集體口吻,混合種族、階級、性別、世代等多重線索,細緻描繪這群女子的生命歷程。從她們渡船時的滿心期待寫起,描述抵達美國後的幻滅,在陌生國度的勞動生根、養兒育女,以及兒女對日本文化的背離;等到二次大戰爆發,美日之間的緊張關係,使她們個個被懷疑是日本派來的間諜,最後被迫集體隔離而流離失所。

  本書以如詩的吟哦語言,歷史學家的嚴謹,以及紀錄片的紀實精神,寫下這段被遺忘的日裔美籍移民史,不僅呈現底層勞工的生活,也寫出跨時代移民與移工的共同命運。

  這不只是她們的故事,類似的遷移之歌,仍在不同的歷史時空反覆吟唱。

寫的故事沒人喜歡,到底哪裡出問題?《超棒小說再進化》引你突破創作
人人都可在他身上照見到自己,「馬修.史卡德系列珍藏紀念版」套書組
冰與火之歌第四部與第五部磅礡上市!限量套書7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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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讀BOOK

 
真希望朗讀會可以永遠持續,於是,人質就可以安全。 八名日本觀光客到南美旅遊時,被反政府游擊軍劫持、監禁。當地政府派出營救部隊與游擊軍對峙多日,攻堅時 卻引爆炸彈,人質不幸全數死亡。為掌握敵軍狀態,政府軍暗地將竊聽器藏在國際紅十字會的食物中,送進人質 營。竊聽過程中,看似平靜的人質們,到了晚上卻會大聲朗讀。八個夜晚、八位人質、八個故事,每一則故事對 朗讀者而言,都是生命的轉折點,也是他們人生記憶最深刻的經歷。
 
曾經發生的永遠不會忘記,只是暫時想不起來而已。 這一天,瑪德蓮購物之後,忘了車子停在哪�,她原本以為只是一時健忘,一會兒便能想起,但這段記憶未如預 期出現,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在這天,世界瞬間驟變,她成了一個開始遺忘的人……小說家湯瑪斯的人生曾經一 帆風順,如今卻陷入低潮。他的作品曾廣受好評,現在卻再也寫不出像樣的東西,美麗女友也離他而去,他現在 只能與老母親相依為命。然而這天,當母親叫不出他的名字,甚至認不出眼前就是她最鍾愛的藝術家兒子。
 
如果人生是一盒巧克力,亨利是女人最想要的一顆! 亨利•豪斯四個月大的時候,他的照片已經擺在七個不同女人的錢包裡,而且每個女人都說他是自己的兒子。從 童年起,亨利就不斷意識到自己的獨特,成年在即,他毅然離開實習之家,憑著繪畫天賦和迷人風采,他先後在 紐約發跡、爾後前往加州,為迪士尼《歡樂滿人間》繪製企鵝,甚至遠征倫敦,製作披頭四電影《黃色潛水艇》 。六○年代的花花世界,亨利始終英俊瀟灑,女人前仆後繼獻上芳心。
 
有一種理想,再殘酷的戰爭也無法消滅它…… 審查官杉山在獄中負責看管囚犯與書信審查,他經常以棍棒攻擊毫無還手之力的囚犯,遇到稍帶反動思想的書籍 與信件,一律燒毀。懂詩的囚犯645號平沼東柱則善用為獄友代寫家書的機會,在信件中傳達祕密訊息,嘗試闖 越檢查的禁區,隱藏想傳達的暗號。杉山則像緊追的獵犬,尋找信件中引用的所有作家及作品,一一閱讀。他除 了嚴密監視囚犯的一舉一動,也在工作日誌上特別工整地記錄著645號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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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殺我吧!今夜沒有人死掉——專訪勞倫斯.卜洛克

 
馬修.史卡德系列珍藏紀念版套書 熱門活動 文╱湯舒雯
我還記得,第一次去紐約時,行前覺得那裡該有多危險。那不是紐約的錯,說真的也不是卜洛克(Lawrence Block)的錯。那只是做為一個馬修.史卡德 馬修.史卡德系列珍藏紀念版套書(Matthew Scudder)系列書迷的雛鳥印記,情不自禁。當我告訴卜洛克這件事,他叢叢抖顫起了灰白的鬍子,笑得像個聖誕老人。我受到鼓舞,接著掏出幾天前才從布魯克林區一座跳蚤市場帶回來的項鍊。我不無神氣地說,我感覺紐約現在真是安全多啦,就連布魯克林區都不像你寫得那麼危險了。聖誕老人的鬍子聞言又劇烈地動了一動,彷彿那裡是個灌木叢,後面躲藏著棕熊。然後深圓鏡片背後,晶亮的眼睛滾了一滾,這才搖搖頭,說了:不,親愛的,不,不。那裡仍然有些街區,還是很.危.險的——妳懂我的意思嗎?

我很慶幸我不懂。可是,天啊,一瞬間我簡直忍不住迷惑了:這是馬修.史卡德在對我說話吧?

關於紐約的八百萬種死法

作為卜洛克的成名系列男主角,馬修.史卡德曾說,紐約有八百萬人,「八百萬人,就有八百萬種死法。」他酗酒,他戒酒。他誤殺過無辜,他動用過私刑。在無人知曉的時刻他獨自坐在教堂裡為死去的人點一根蠟燭;參加匿名戒酒協會時幾乎一整本書的時間他只聽不說,直到最後一頁,「最媽媽的事情發生了,」卜洛克如此結束這個他最膾炙人口的系列中、最膾炙人口的故事之一:「我哭了起來。」

那個「我」,當然是小說中的馬修。然而,對於這個承載著八百萬種死法的「他媽的都市叢林臭爛污」,卜洛克能說的,永遠比馬修更多。卜洛克與紐約,五十年來,奇特的並非何以所有讀者、記者、採訪者對此問也問不膩,真正神奇的是卜洛克談起紐約似乎永不厭煩。當他知道我兩天前才剛從紐約回來,我能感受到他如何自剛結束一場記者會,緊接著就必須接受這場專訪的疲憊中,彷彿瞬間甦醒。我似乎看見殺手系列的男主角凱勒(Keller)聽見別人談起一張他心愛的郵票那樣般,眼前的老卜直坐起身子,明顯興致勃勃了起來。他看著我說,太好了,太好了;然後幾乎迫不及待地,立刻問了我一個問題:「妳住在紐約的哪裡?」

這在別人口中,可能只是順藤摸瓜的問題,然對卜洛克而言,卻明顯絕對真心、無比好奇,非常卜洛克,簡直可說是他的職業或職業病的展現。當曼哈頓上的地址是一條條街與街的交會,卜洛克筆下的紐約卻總是實有所指的街區地址、酒館旅店,卜洛克不只讓紐約貫穿了他的所有系列,更是鉅細靡遺、幾乎可以按圖索驥。我們聊到他小說中,對於紐約街道地名的精確數算與細細描述,總是誘惑人一邊閱讀,一邊打開google地圖一一參照比對;為什麼要用如斯寫實的方式來書寫最標榜虛構性的推理或犯罪小說?卜洛克的回答是:「我喜歡具體,我喜歡細節。我認為這或許可以使讀者、或使我自己,都更加地信以為真。」

讀者倘若真的要跟隨馬修.史卡德的腳步足跡遊歷紐約,那當然會有點困難;從卜洛克的第一本書至今,紐約畢竟也有了極大的變化。這對他的小說創作是否造成了影響?

「我不知道……我想,我的每一本書都與真實(reality),或說是我所認為的『真實』有關。我的每一本書都受到了紐約的變化的影響;即使可能不是我的有意為之。」

卜洛克對「真實」的念茲在茲,令人忍不住好奇:那麼卜洛克的紐約,與私家偵探馬修•史卡德的紐約,或殺手凱勒的紐約,或雅賊柏尼•羅登拔(Bernie Rhodenbarr)的紐約……都是同一個嗎?卜洛克對這個問題十分認真。他說,喔,街道是一樣的。可是呢,比如說,「柏尼•羅登拔的紐約,可能就比馬修•史卡德的紐約良善(benign)多了。」

於是我乘機問他,為什麼他曾斬釘截鐵表示,雖然筆下四個系列的人物都活在紐約,「但他們活在不同的宇宙!」且「完全不想讓不同系列的主角在同一本書裡見面」?對此,卜洛克的答案言簡意賅:「我覺得那樣,太可愛了(too cute)。」

發達資本主義時代的抒情越界

我懂。把所有超級英雄都放在同一部片裡,那是好萊塢電影的作法。身為一個會把筆下最受歡迎的偵探男主角,設定為與時俱進、逐漸老去的真實時間(real time)人物,卜洛克的企圖顯然不在各種可愛(cute)。然而,如果你問他:馬修•史卡德會老,也就意味著會死;小說中,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卜洛克卻又會馬上瞪大他銅鈴般的眼睛瞅著你,說:「不,不。絕不。」那眼神中彷彿帶有譴責,幾乎讓你禁不住懷疑起自己,怎麼會問出這麼殘忍的問題。

由此,不能說不是卜洛克疼愛他的角色,以及他的讀者的表現。

然而疼愛讀者,有時也意味著得罪評論。我閒聊地告訴卜洛克,曾有重要的台灣小說家表示,想將他的作品與地位從類型小說中「搶救」出來,原文是「搶回純文學或正統文學、嚴肅文學這國來」,並認為繼承了班雅明(Walter Benjamin)精神的卜洛克,是成就與貢獻都遠遠超越了一名通俗推理小說家的「越界者」。我問卜洛克,自己如何看待這樣的評價,或說是分類?然後不意外地發現,卜洛克本人顯然一點也不在乎。

「我就是寫我的書。你知道的,當然,每個人都可以在這裡或那裡劃出他想要的線……」

他感謝來自台灣嚴肅文學界的好評,但是同樣地,他看起來也沒有太在乎:「無論如何,人們願意說你好話,那當然很好;然而如果太在乎那些……當別人說你壞話時,好像也得在乎了,是不是?不,」他聳聳肩,「我不在乎。」

或許不在乎,反而正是卜洛克得以在人們眼中自由越線╱越界的原因?我不知道。不過,說著毫不在乎的卜洛克,卻對一件關於別人的事情很在乎。那是在我們談到電影(又一個他輕鬆跨界的例子)的時候。首先,我們當然談到了他引以自豪、即將上映的《行過死蔭之地》(A Walk Along the Tombstones),也談到他曾與王家衛合作的《我的藍莓夜》(My Blueberry Nights)。此時,他透露了一個壞消息,與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他不認為自己有生之年,會再嘗試任何原創劇本的創作;好消息則是,由連恩•尼遜(Liam Neeson)所主演的馬修史卡德電影,不會是最後一部,那是一個往系列作而規畫的合作;而如果讓他挑選的話,他私心希望接下來能夠改編《到墳場的車票》(A Ticket To The Boneyard)或《酒店關門之後》(When the Sacred Ginmill Closes)。

至於那個他所在乎的事,是關於他的故友Dave Van Ronk。當我們聊到這位傳奇歌手最近的傳記電影《醉鄉民謠》(Inside Llewyn Davis),與他的〈最後一輪〉(Last call),我告訴卜洛克,可能有許多台灣讀者是在《酒店關門之後》裡,才認識了他的這位老友;卜洛克看似比談論他自己的電影更為動情,直說,那太好了,太好了。下一刻,他忽地直率地告訴我,源於非常個人的理由,他並不喜歡關於Dave Van Ronk的那部電影:

「那並不是他。電影中的那個人不是我的老友,卻又說成是他的樣子……你懂我的意思嗎?他們只是挑選了他生命中的幾天,就以為是他的一生。可是時間上錯誤百出:時間是錯的、民謠的年代是錯的、事件是錯的……我有諸多可以喜歡這部電影的理由,可是,我就是沒辦法接受。」

再一次地,我們又回到了卜洛克的「真實」;或說是,他關於「真實」的理念。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對真實的虛構,無非需要使人接受。這在很多地方似乎關於職業操守,不過在小說家卜洛克心中,似乎更像是某種對於職業水準的要求。

「今夜沒有人死掉」

回到「不死」的馬修。事實上,卜洛克已經給過我們相當的暗示。當他提到,馬修•史卡德的結局,或許可以從《蝙蝠俠的幫手》的短篇裡找到端倪,我馬上知道他說的是〈夜晚與音樂〉。

全紐約最容易心軟的硬漢馬修•史卡德,和他的女友伊蓮(Elaine),一個尋常夜裡,先去看了歌劇《波希米亞人》,不捨得結束後,轉去了夜店,再到一間老地下室酒吧,整夜聽著爵士樂直到天亮。那是一個沒有人手機來電、沒有人不速上門、沒有人狹路遭遇、沒有人攔路申冤,沒有人需要馬修此刻去做他的高強偵探的那樣一個夜晚。呼應著故事中伊蓮看完《波希米亞人》後的卑微願望:「悲傷也無所謂,只要沒有人死掉。」在紐約可能的八百萬種死法中,也可能有一個夜晚,在音樂裡,「今夜沒有人死掉」。

忘了有多久,總之一定是在成為卜洛克的書迷之後,我才改掉自己對推理小說的偏見。我曾覺得,推理小說或犯罪小說這種文類基於某種原罪、某種近似於先天基因的「缺陷」,致使死亡的發生都太過容易。

那當然是我見識短淺。

關於那些,那麼容易就被意外地陷害、恐怖地殺害……種種枉死的角色,謀殺與創造之時,所有偵探彷彿都只能是某種招魂師、凶手的翻譯者,「犯罪導遊」……那畢竟就是一個、死亡真的就是顯得那麼容易的、足以代表我們人類此一時代的世界性之都啊(「即使可能不是我的有意為之。」)

於是我們所需要的,或許也不過就是在那些易於使人感覺疲勞的、輕易的死亡的背後,能夠知道有一道眼神、始終會代替我們,「牛頭犬般一旦咬住就不鬆口」;而且這個眼神本身,已經有人預先承諾了我們,他的「不死」。

至此,這份採訪稿已經記錄了所有卜洛克回答了的問題;然而最後,我想以一個卜洛克沒有回答的問題,做為結束。

問題是這樣的。

就在上一次來台的一個見面會上,曾有讀者對您提出了一個問題:「『九一一』事件發生時,您在哪裡?您當時有什麼感覺?」

主持人楊照後來曾撰文追憶,當時,您只說了您人在紐約,就停了。當他追問您:那天的感受如何?您不願意講。直到他問:「太痛了嗎?」(Too traumatic to tell?),您只點了點頭。

(「我叫馬修。今晚我只聽不說。」)

——而如果現在,我們再以同樣的問題問您,您是否願意與我們分享更多的回答?

「我還是,」

我看著卜洛克他看著我,聲音很輕,很輕:

「我只是,不太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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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劍》內文搶先連載

封筆四十四年後,「上官鼎」重出江湖,再創武林新波瀾!
第二回 傅帥班師 熱門活動
錦衣衛首領蔣瓛突然舉發藍玉謀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逮捕了涼國公藍玉,於是一場史上最血腥的「藍玉案」就此展開。

藍玉案株連處死了一個公爵、十三個侯爵、兩個伯爵,以及一萬多名各級官員,只一年的工夫,洪武開國以來的有功將領幾乎全部處死殆盡,於是,朱元璋以為他達到了確保皇太孫順利繼位的目的。

藍玉案讓傅友德感到極端的憤怒,也徹底的絕望了;這個曾經以自己的鮮血、生命奮戰建立的王朝,不過短短的二十幾年,就變成了血腥、陰毒、恐怖的屠宰場,他決心離開,遠遠地離開,永遠不要再回到這個傷心的京城。

然而就在傅友德暗自計畫離開的時候,朱元璋忽然大宴百官,這個動作似乎暗示著從胡惟庸案到藍玉案的恐怖日子要告一段落了。文武百官私下紛紛議論,覺得悲慘的為宦生涯出現了一線曙光。

三年多以前就職的錦衣衛新首領蔣瓛是個神秘人物,沒有人知道他從那裡找了許多江湖豪士及武林高手,進入錦衣衛任職。傅友德的計畫首先就要嚴防這些武功高強的偵騎,不能引起他們的懷疑,他連在宮中當侍衛的兒子傅讓都瞞著。

藍玉被殺,自有其咎由自取的部分理由,但一年來的株連濫殺,確使傅友德的情緒近於崩潰,被牽連誅殺的十幾個侯爵伯爵中,有好幾個是戰場上多年的親密戰友,傅友德對他們的忠誠及為人有絕對的信心,卻被錦衣衛草率處置,極其粗暴地補殺了。想到這裡,傅友德不禁覺得與其如此屈辱而死,不如當年大夥兒戰死沙場,英名長留青史。

傅友德的兒子傅忠娶了壽春公主,女兒嫁給了晉王世子朱濟,但他深知這些姻親關係都不足恃。當天晚上他遣親信召傅忠來府,把自己打算辭官的計畫告訴兒子,囑咐他,父親遠離後,他們兄弟兩人在京要小心處事,千萬以藍玉為戒。

次日的文武百官盛宴中,朱元璋談興甚濃,對胡案發生以來,十多年的恐怖統治若無其事,頻頻與碩果僅存的幾位老臣話舊,完全看不出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戲即將上演。

朱元璋的目光落到傅友德臉上,他注視了一番,問道:「友德近日何寡言?」

傅友德恭聲回道:「臣日前有疾,喑啞難言。」

皇帝呵了一聲,對身後的太監道:「宴後即令太醫給穎國公處方送藥。」

傅友德不知為何,一聽到「處方送藥」四字忽然一驚,連忙拜道:「不勞太醫,臣之喑啞病在心中……」

此話一出,他已驚覺不對,果然朱元璋臉色一沉,陰聲道:「穎國公心中有何病,不妨說出來聽聽。」

傅友德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嘆了一口長氣,衝口道:「皇上猶記昔年並肩作戰的夥伴歡飲一堂之樂否?

今日臣四顧淒然,昔日戰將、大臣大多遭罪身死,心中感覺實有如重疾纏身,是以無言。」

朱元璋的臉色倏地更沉了,就在此時,一名錦衣衛走了過來,在皇帝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退開。朱元璋隨即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瞪著傅友德,一字一字地說道:「傅友德,適才據密報,御前侍衛傅讓未按規定佩刀,居然佩劍無囊,是不是想隨時拔劍,有何目的?」

傅友德腦中轟然一聲,暗叫:「終於來了!」

他立刻匍匐在地,懇求道:「傅讓該死,臣這就去教訓他,請皇上恕罪。」

朱元璋臉上閃過一絲陰惻惻的表情,冷笑道:「連你也說他該死,就由你處置吧。」

傅友德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就在此時,兩名錦衣衛匆匆走了進來,前面一人正是當今錦衣衛的首席指揮使蔣瓛,他上前跪下報告:「御前侍衛傅讓,解囊佩刀在前,抗拒捕拿於後,臣已將之正法!

只見他身後另一名錦衣衛跟著跪下,手中捧著一個木匣,匣中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鬢髮不亂,雙目不閉,正是傅友德的兒子傅讓。

滿堂文武百官都被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嚇呆了,傅友德腦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陣昏黑,胸中那一腔熱血,那曾經灑在鄱陽湖上的熱血,那曾經隨他征戰漠北、川甘、雲貴沙場的熱血,此刻在他胸中洶湧、奔騰,終於哇的一聲,噴了出來。

傅友德匍匐跪行到第二名錦衣衛前,雙目注視著兒子的頭顱,一言不發,流下兩行老淚。接著他忽然一躍而起,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劍,原來他乘著躍身而起的一瞬間,伸手將那名錦衣衛腰間的短劍拔了出來;傅友德雖然已到了花甲之齡,然而他一生練武,身手依然矯捷無比,這一起身拔劍,大出那錦衣衛的意料,他伸手疾抓,已然不及。

朱元璋大驚退後,蔣瓛暴吼一聲:「傅友德,你敢犯上!」唰的一聲抽出長劍。

卻見傅友德仰天大笑,雙目盡赤,他沙啞的聲音震撼全場:「皇上休驚,也不必羅織什麼陰謀造反的理由,你不過就是要我父子的人頭罷了!拿去吧!」

他猛一翻手,只見一道劍光閃爍,傅友德已自刎倒下,血濺五步,灑在蔣瓛的臉上,也灑在朱元璋的龍袍上。

一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朱元璋自胡案、藍案以來,收拾開國的持功大將可以說得心應手,想殺誰就按上一個死罪的罪名,然而此刻,在文武百官眾目睽睽之下,他被傅友德用百戰將軍的尊嚴和鮮血徹底打敗了。

「皇上休驚,也不必羅織什麼陰謀造反的理由,你不過就是要我父子的人頭罷了!」

「拿去吧!」

傅友德悲壯的聲音似乎在大堂中凝而不散,裊裊不絕,眾人噤聲,只忽然聽得皇帝狂怒的聲音道:「拖出去!散席回宮!」

-選摘自遠流4/1出版《王道劍》第二回〈傅帥班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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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款疑難雜症,唯有小說是解藥。48症狀,見招拆招,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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